比永远多一天(6)(1/ 2)
关于那天下午的事,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记得清除是怎么开始的,所有的记忆仿佛都是从寿天扬要求主动上台参与审判的那一刻开始。没有人想到,这曾经被传与白驽有不正当关系的男人会有一天站在白驽的对立面,然而更让他们吃惊的是,寿天扬的开场白竟然是当众承认自己曾经与白驽通奸!
白驽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表情,只记得现场一片寂静,台下入眼的全是口瞪目呆的表情。而她的耳朵里能听到的也只有寿天扬沉稳缓慢的声音,细细叙述他们是怎么在白驽十几岁的那次意外中一见钟情,如何私下传情以致寿天扬迟迟不结婚,再到寿天扬为掩人耳目娶了外村的女人,然后就是村寨被毁,他们来到聚居点后****。
虽然后来寿天扬因为流言蜚语,因为参军的缘故与白驽分开,但他们仍不时偷偷私通信件。寿天扬其实一直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,而白驽也和他说过要把巫医的东西上交的事情,只可惜再白驽行动之前东西就被老巫医偷走,白驽也被老巫医迷惑,可怜他是老人一直狠不下心协助大家揭发老巫医。
归根到底,白驽是有罪的,罪在被老巫医迷惑,罪在因为老巫医年事已高就同情他那样的顽固迷信分子,同时也罪在她曾经也身为巫医。但是白驽又是无罪的,因为她实际上早就背叛了巫医的守则,不仅与男人发生了关系,如果不是被老巫医阻拦,如今也已经上交了巫医的书籍和工具。
白驽还记得当寿天扬说完这些话的时候,现场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。可也就在这样的环境中,白驽突然身体一紧,方才意识到寿天扬都干了些什么。他们之间是清白的,而且他说他们有私下通信,可是哪里有什么信件,如果审判员要求拿出信件当证据怎么办?没有信件,寿天扬的谎言立即就会被揭穿,那他就会被当成罪犯一起被审判。
“我能证明寿天扬说的都是真的。”就在白驽心慌意乱的时候,一个高亢的女声突然在人群中响起,“白驽和寿天扬的信件就是夹带在我和家里那口子的信里一起收发的。话说起来我们两口子也做的不对,不该帮着他们偷偷传信,可是大家也知道啊,寿天扬离开这里之前大家都是不能接受他们两个的感情的,呐呐……”她随手指了身边的几个女人,“你们几个应该还记得,当初大家是怎么传他们两个的事情的,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啊。如果那时候就告诉大家他们其实真心相爱,那还不翻了天啦。所以啊,这也不能全怪他们,我和家里那口子也是看两人太辛苦,正巧他和寿天扬在一个部队里服役,所以就偷偷把信件夹带在我们的信里传来传去了。”
说到这里她深深地看了寿天扬和白驽一眼,随后又继续道,“不过也可惜,当时因为生怕信件被发现又会传出不好的话,我让白驽把信都烧了,要不然今天就能拿出来当证据了。”接着她又生气的冲呆愣在一旁的丈夫喊道,“喂,你倒是说句话呀,寿天扬的信可都是你给我的,这时候了,可就指望你作证呢。”
愣在一旁的名叫嘉木措的男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,“啊,啊,对,对。是这样,说起来这事情还真有点不好意思。我们在前线的时候经常跋山涉水的,信件纸张什么的都不好保存,又怕落到敌人手里所以大多也不会存着,尤其是在3、4个月前那场大战的时候,我们的家什全都没了,就剩半条命还是碰上了大部队增援才捡回来的。呵呵呵……现在要说拿出证据来,还真拿不出来,这可怎么办好。”说着,高大的男人地头挠着头发苦恼着,就好像真的在想该怎么证明比较好。
但是,其实事情说道这份上也已经不需要什么证据了,倒不是说她们的谎话说的多么完美,而是因为嘉木措提起了3、4个月前的那场大战。那时候他和寿天扬所在的小分队以百余人的战力迎击敌人10倍的兵力,利用地利死守了5天,直到最后只剩6个人。为大部队在后方战场赢得了绝佳的战机,若不是当时后方的增援部队即使达到,剩下的6人便也永远留在了那里。嘉木措和寿天扬作为其中的幸存者也因为这场战争获得了功勋,并被允许退伍返乡。
坐在审判台上的审判员自然不敢轻易质疑为难这样的功臣,一时间也愣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这时候台下一些有点经验的官员赶紧出声询问白驽,语气明显已经不是之前咄咄逼人的审问样,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?你原本是想上交材料的?”
经过多日的审讯和饥饿,白驽本就精神不济,再加上刚才的冲击,她竟像是一时间忘了怎么说话,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。这时候台下的另一位大姐竟然也开始帮腔,“你们还问什么问,难道还要一个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下承认这种事情吗?你们打也打过,骂也骂了,还不给吃饱,你真当每个人都是铁打的吗?”
台下这时候渐渐喧闹起来,白驽听到一些声音在说他们曾经见过寿天扬和她约会,还有部分人则坚持认为其中有诈,没有证据仅凭口说不能就这样让她免罪,除非她交出被老巫医偷走的东西。接着又有人反驳,既然是被偷走的,怎么可能白驽会找得回来。喧闹声逐渐升级,白驽看到寿天扬和嘉木措夫妇也加入其中,但是他们并没有加入台下的口水战中,倒像是在和聚居地的领导们在讨论什么。
午后的阳光比起上午要更炎热,噪杂的气氛让晒谷场上的温度又上升不少,连日的是精神紧绷、缺食少水让白驽再也支撑不住,身子一歪就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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