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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、欲林天启-6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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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墨天痕三人痛哭一阵,嘤嘤而泣,各自心伤神亏,晏饮霜在一旁看的难受至极,却不知该如何安慰。她在正气坛时如星拱之月,凡事都不必自己太过操劳,即便有所迷茫,还有睿智父亲和慈祥美母可以依靠,从未像今日一般手足无措,先是寒凝渊蒙受不白之疑,再是亲眼目睹自己的师弟师妹遭此大厄,自己空有满腔郁愤却不知该往何处发泄,思来想去,仍是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寒凝渊。

寒凝渊遭儒门无端怀疑,心情也是不佳,一张俊颜冷峻如冰,兀自站那如冰雕矗立,一言不发,不知在思考何事。晏饮霜见状,也只能收回目光,另做他想。

毕竟是男儿理智更多,墨天痕哭了一会,强忍哀痛收住心情,抬头往四周望去,见朝廷兵马正从殿后搬运战利品,便对二女道:“梦颖,薰儿,他们在深山潜藏多年,这里定有水源与沐浴之所,你们不如先去洗浴一番,免得身上难受。”

二女现下满身汗渍精斑,蜜穴中也存留有不少阳精,确实很是难受,但身子不洁不净,伤的终归是她们内心,此刻她们心头痛楚更是难以言表。

墨天痕看见二人神情,亦陷入深深自责,却怎么也找不到安慰的言语。这时,梦颖扯了扯他衣袖,眼神哀怨而凄凉,幽幽道:“天痕哥哥,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梦颖了,你会想我吗?”

墨天痕不知她此言何意,但为劝慰她,便拍着她后背柔声道:“傻丫头,无论你在哪,我都会想你的。”

梦颖听罢,竟是破涕一笑,细嫩小手深情的捧住墨天痕脸颊,盯住男儿关切的眼神,眼中流出一丝温情道:“那就好,那样的话,梦颖就死而无憾了。”

圆脸少女话一出口,墨天痕竟是嗅到一股决然之意,未及反应,梦颖已一把将他推开,额头转身往后方的殿墙上狠狠撞去!

“不要……!”墨天痕身体失衡,难挽佳人,话不及出口,却见寒凝渊身姿电闪,白衣飘飞,箭步抢到梦颖身后,及时将她扯回怀中!

“放开!你放开我!”梦颖哭的梨花带雨,叫喊着想从寒凝渊怀中挣开,怎奈她本就身小力亏,加上大半夜的无情摧残,早已是腿软体虚,方才推开墨天痕全凭最后一股求死的狠劲,如今又如何挣脱的开?

“薛姑娘,何必如此。”寒凝渊皱眉叹道:“此事非你之过,你又何必寻死以求解脱?”早在梦颖拉住墨天痕之时,他便已察觉少女神色有异,暗自留神,如若不然,只怕梦颖此刻已是芳魂杳矣。一旁晏饮霜亦被她此举吓得心惊不已,赶紧上前拉住她道:“薛师妹,你这是何苦?”刚想劝她放弃轻生念头,脑海中却闪过“以死守节”一词,娇躯顿时一僵,不知该如何开口,心头第一次对自己所学之礼教产生了一丝疑惑:“失却贞操,便真的只能以死来成全贞洁吗?那对女子来说,岂不是有莫大的不公?”

墨天痕不料平日里懵懂无知的梦颖竟如此刚烈,惊吓之余,赶忙上前从寒凝渊与晏饮霜手中将她拉回,死死抱在怀中,生怕她再寻短见,却不知该如何劝慰,只是不停轻抚着少女的脑后青丝,连声道:“你不能死……你不能死……”

梦颖靠在男儿怀中,眼眶红肿,泪珠扑簌而落,不断抽噎着道:“还不如……让我死了算了……梦颖这样,以后还怎么和你在一起。”

失贞对中原女子来说,是最悲惨而耻辱之事,而梦颖不但被淫贼强行夺去贞操,还在她所爱之人面前被大肆凌辱奸淫,这等屈辱,早已粉碎了二八少女对未来之憧憬,让她只想一死了之!

贺紫薰在一旁欲言又止,她本也萌生死志,只想着与墨天痕交代完后事,然后便去寻一处僻静所在自行了断。然而梦颖这一番哭闹反令她心起波澜:“贺紫薰啊贺紫薰,枉你身为捕快,遇到这种事情怎能像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,寻死觅活?”她虽是这样告诫自己,但受辱失贞毕竟在她心中划下一道深邃的伤痕,梦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,她,又何尝不是?

墨天痕同样泪水横流,他自小受儒门礼教影响,知晓女子贞洁之重,几乎更胜性命,不然落松太守也不会将男女私通判为重罪。

思来想去,墨天痕难觅良言,哀叹一声,对怀中哭泣的人儿道:“梦颖,待我寻回母亲,便请她做主,让我们完婚,好吗?”

此话一出,在场三女皆是一惊,贺紫薰心中微甜浅喜,羞赧却又觉无比尴尬,腹诽着男儿为何会在这种境况下提出这令人羞臊的事情。晏饮霜立时怔住,心中竟是不自觉的泛出些许酸意,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。她从未料想过自己会对一名男子如此上心,不仅随他游历各地,还会为他千里奔走,心忧他之安危,甚至在他可能遭难之时不惜弃自身于不顾,只想如何救他出囹圄。这一刻,这如悬天皎月般被众人所追捧的天之骄女却惊讶的发现,原来自己这一路走来,与其说是照顾师弟师妹,倒不如说是她一直在注视着男儿那满身正气、刚强不阿的背影!

梦颖杏眼圆瞪,抬起小脸不可置信道:“天痕哥哥,你说什么?”

墨天痕并未回答,而是转身又将同是满脸惊愕的贺紫薰揽至怀中,在她二人额上各自温柔印下一吻,坚定道:“待寻回母亲,我就娶你们过门,绝不食言!”

这句话若放在以前,梦颖定会欣喜若狂,欢呼雀跃,但此时此景,却好似更像被同情怜惜一般,忙摇了摇头,凄然道:“天痕哥哥,梦颖已经……已经配不上你了……”

墨天痕忙道:“你当然配的上!你挂怀我的安危,先是不远千里往落松寻我,又在正气坛中舍命相待,那时起,你我便已定下终生,时至此刻,我又如何能弃你?”他一心读书习武,对与人相处只知真心以待,直来直去,全然不懂该怎样运用话术委婉表达。

“你是笨蛋吗?!”见墨天痕的拙劣措辞,贺紫薰忍不住含泪道:“只是因为别人对你好,你想要回应报答,便不顾别人感受了吗?她对你这般情义,你却说的好似在报恩一般,这种同情……这种怜悯,谁要!”她说到伤心处,又忍不住难受的流下泪来。

“这当然不是同情……我是真的想娶你们……”墨天痕急忙回应着,却下意识的看了晏饮霜一眼,此话一出,他与晏饮霜日后便已再未有可能,心中虽早有准备,但真到此时,他仍是揪心不已。晏饮霜正沉浸在自己心头那怪异的酸楚之中,未能注意到墨天痕眼中的无奈与遗憾,只道他正在给自己递眼色,让自己帮腔,刚想开口,却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。

一旁寒凝渊看不下去了,道:“墨贤弟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,他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,但心中定是喜爱你们至极,绝非同情或是怜悯。”

墨天痕仿若找到救命稻草一般,连连点头道:“对对,我是真心喜爱你们,所以才想娶你们入门,绝无其他目的。”

这句话如梦幻一般,是梦颖盼望多年之事,但在这般境况下,她却犹疑道:“可是……我……”一旁晏饮霜听闻此话,心中酸意莫名更盛,竟是有种瞬间空落之感。

寒凝渊生怕墨天痕又说错话,忙道:“薛姑娘,贺捕头,请听我一言,你们虽遭大难,却得救援,未逢死劫,依寒某看来,这已是天大的幸运。”

贺紫薰不悦道:“你说的轻巧,受辱的又不是你!”

寒凝渊早料到会有如此回应,接着道:“寒某久居边关,不到十岁便随父兄临阵,见过生死不下千万,每番大战之后,天关将士虽有死伤,但生者无不庆幸。我见过有断臂之人雀跃欢呼,亦见过失却双腿之人仰天大笑,更在暴雪封路之时见过无数将士为求活命茹毛饮血,啃草食泥,便是积雪也能吃的一干二净!当活着都成为一种奢求,就没人会在意自己曾遭逢怎样的劫难。从那时起,我便知晓,这世上没有什么,比‘活着’二字更为重要,你们年岁不过二十,人生半数未至,还有大把日子需要过活,所以即便遇上挫折,也该拼命跨过才是,怎能就此起了轻生之念?”

墨天痕随即附和道:“不错,你们家中还有亲人,还有你们牵挂之人与牵挂你们之人……”说着,他牵起二女柔荑,鼻头一酸,眼泪已不争气的再度落下:“你们若离我而去,那不是又……又只剩我一个人了……”他家破人亡,又在师门遭陷,心中早已将二女视为最重要之人,只是口笨难言真心,此时真情流露,更让众人动容。

贺紫薰虽有死志,但见到墨天痕关切神情,知晓男儿是真心待她,那股冲动已去大半,只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就在男儿眼前被那两个淫贼奸的疯言浪语,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了出口,心中始终有股恶气难平,恨的牙根直痒。她心性向来坚忍要强,不肯轻易服输,吃了如此巨亏,待自然想着该如何加倍讨回,于是抽回手来,昂首瞪了他一眼,佯嗔道:“谁要嫁你!还有!我又没寻死觅活,你干嘛把我也捎上!”

墨天痕只是望着女捕的双眸,诚恳而又认真道:“你们二人对我而言都无比重要,任谁也不能失去。”

纵使娇蛮高傲如贺紫薰,亦被这话、这眼神所动,忍不住又落下泪来,梦颖更是扑入墨天痕怀中嚎啕大哭,三人再度抱成一团,可这一次,却不再有人准备抛却性命,因为,当回头之时,已有人在来处等待,死生不弃。只是仍有一人呆在一旁,如白梅静绽,玉立婷婷,心中却如受霜风刺骨,为这劫后定情的感人场景而黯然神伤,不为别的,只因她似是已喜欢上了那天真莽撞,却待人无比真心诚意的墨家少年!

这时,只听甲胄铿鸣,引得寒凝渊与晏饮霜回头望去,正是北落师门与千鎏影到来,寒凝渊冷哼一声,便把视线转开。晏饮霜虽鄙夷朝廷做法,但毕竟出谋者乃儒门掌教,自己又身为儒门子弟,自然不好太过不敬,于是行礼道:“见过一甲侯、镇西龙皇。”

正在哭泣贺紫薰听见声音,抬头一看,忙把脸上泪水一抹,拉扯着墨天痕与薛梦颖小声道:“二位将军来了,快先行个礼。”

北落师门见到他三人惨状,不禁微一皱眉,摆手道:“不必了,本侯问几句话便走。”

墨天痕却突然匍匐而跪,狠狠的向北落师门磕了三个响头,诚恳道:“若非二位将军及时到来,学生只怕命尽于此,两位女伴也会继续受厄,此等恩情,来日若有机会,墨天痕定当舍生以报!”

北落师门道:“杀反贼,救百姓,北落师门分所当为,何须报答?本侯此来,只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墨天痕道:“学生当知无不言。”

北落师门颔首,指向玉牵机与玉兰姬的尸首道:“好,本侯问你,那死在一起的一男一女,可是你所杀?”

墨天痕顺着北落师门手指方向望去,随后点头道:“回侯爷话,正是学生。”

“如何杀的?”

“剑意远发。”

“嗯?”

“哈?”同时两声疑问,两大神将皆觉讶异,千鎏影不禁道:“你小子鬼扯什么?你若能修出剑意,还会被整成这副惨样?”

墨天痕被他触动心中伤痛,顿时绷起脸反驳道:“我先前被抓之时,兵刃被这帮反贼收走,若是有剑在手,定当手刃恶贼!”

千鎏影顿时笑出声来:“这天下剑者,修出剑意者不过寥寥数人,皆是已达无剑胜有剑之境,其剑意之能远胜兵刃,配剑不过锦上添花而已,本王还是头一次听人鬼扯有剑胜无剑呢!”

墨天痕刚想辩解,却见北落师门眉眼一跳,对千鎏影道:“你从哪听的这些胡言乱语?”

千鎏影面上笑容顿时一僵,讪讪道:“唔?胡言乱语?”

北落师门斥道:“这天下剑者,修出剑意者不过寥寥数人,可你又见过几人?剑邪?缥缈剑?还是十二剑天?”

千鎏影哑口无言,不知北落师门所问究竟何意,心里直打突突:这些人老子哪见过?人坊间说书的不都这么说?但这话他终究未敢出口,只是道:“不曾。”

北落师门道:“不曾,便不要胡言。”转头望向墨天痕道:“你自称‘学生’,想是儒门弟子?”

墨天痕点头称是,却听千鎏影在一旁小声嘀咕道:“又是个死穷酸。”

北落师门自然听见千鎏影暗讽,无奈的摇了摇头,接着道:“小兄弟,将你剑意使出与我一观,若是为真,此回攻破快活林,有你一功。”

墨天痕摇头道:“侯爷,学生不求功劳,只求侯爷退兵时能将我等安然送至西都。”

北落师门一指千鎏影,应道:“这是小事,此战结束,龙皇飞将便会返回西都,届时你们可与他同行。”

墨天痕行礼谢过,随即一指横拨,八舞意发剑破苍穹扉,只听“噗”的一响,众人身边殿墙之上顿现一眼两指见方的圆形洞孔,将殿墙两面贯彻通透!

见墨天痕一指穿墙,千鎏影脖子一缩,鄙夷道:“小子你休要唬我,不过剑气罢了!”他武艺虽高,却是在战场磨炼,对武林之事知之深浅,只道是墨天痕以次充好,想要蒙混过关。

却听北落师门淡淡道:“鎏影,你可见到剑气?又可曾见过剑意?”

千鎏影气势瞬时又矮三分,支支吾吾道:“不……不曾。”

北落师门为将多年,因镇守东京无战可战,又心系天下武林动向,故主动请缨,担任监察天下武林大事之责,时常奔走观摩高手对决,虽武力称不上绝顶,但眼界极高,一眼便看出墨天痕那一指已达无剑之境,凭剑意伤人并非妄言。他本想呵斥千鎏影,让这自大狂妄的小子滚回自己的飞龙营去,但千鎏影毕竟带兵大将,自己若似长辈一般在旁人面前斥责于他,反而有损他的威信,便平静道:“不曾,便不要妄加评断,静静听便是。”

千鎏影虽是骄狂,却对这与自己父亲齐名的伯伯敬畏有加,登时听出他话中含义,脸上露出尴尬神情,挠了挠脑袋,假笑道:“好,好,我安静不行么。”

北落师门这才对墨天痕道:“小兄弟,你年岁几何?”

墨天痕答道:“学生今年整十七了。”

北落师门点头,颇为赞许道:“后生可畏也,单凭这一剑,便能知你所言非虚,这一功圣上定会有所赏赐,你们在此好生休息吧。”说罢转身准备离去。

墨天痕见他要走,忙叫住他道:“侯爷且慢,学生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
千鎏影不耐烦道:“你小子,这是准备给你记功,又不是让你去做死间,哪来那么多要求?”北落师门轻吭一声,脸上也隐有不悦神色:“说来听听。”

墨天痕问道:“敢问侯爷,现下是否还有快活林的活口?”

北落师门默然点头,墨天痕抱拳行礼,又道:“禀侯爷,学生家住落松,父亲乃当代墨家钜子,母亲乃道门希音观赤天子道长次席弟子,亦是南水陆家的大小姐。本是父母双全,衣食无忧。但两个月前,有一伙贼人深夜入我家中,杀我父亲,掳我母亲,更将家中老小仆役屠戮殆尽。若非得清微观两位道长与儒门煌天破师兄相救,只怕已满门皆陨。”他说到心中痛处,忍不住又哽咽起来。

北落师门皱眉道:“你说这些,与活口何干?”

墨天痕道:“侯爷,学生历经查访,得知母亲极有可能被掳往快活林,故而才会在此。只是学生失陷期间并未发现母亲身影,所以斗胆请求侯爷,可以让学生前往问话。”

北落师门奇道:“你背景深厚,大可往南水寻求外祖父帮忙,何必只身犯险。”心中却道:“难怪这段时日未得籁天声消息,他对这师妹痴心一片,想来定是发疯般的去找寻她了。”

墨天痕坚定道:“回侯爷的话,这之中有些隐情,让学生不便去求助外公,而灭学生满门的那伙贼人仍在不停追杀学生,以图斩草除根,学生担心往南水路上必有埋伏,便北上师门,边躲避追杀,边查访母亲下落。况且,学生认为,身为人子,报仇当亲力亲为,不得假借外力。”

千鎏影听了这番话,不禁心中又犯嘀咕道:“什么狗屁歪理,君子邪说,这小子脑袋也是被书夹坏的,南水陆家那么大势力,寄封信过去,老爷子为女儿还不得把整个中原翻个面?用得着你在这苦兮兮的亲力亲为?”

北落师门亦觉墨天痕思想有些幼稚好笑,但一转念,竟是从心底生起一丝敬意,不禁道:“好,有担当,有勇气,那便拿出毅力,贯彻你之信念吧!本侯期待你的表现。那几名活口就在那里,你可以随时去问。”说罢便转身离去。

千鎏影跟在北落师门深厚,心中却更觉纳罕,几乎惊吓道:“北伯伯不会也被书夹傻了吧?怎会鼓励这般不着调的事情?不对……他一定是跟那什么墨家有仇,想让这楞小子去送死!嗯……应该……大概……是这样吧?”

一行人目送两大神将离开,只听贺紫薰在一旁道:“小墨,一甲侯好像很欣赏你呢。”

墨天痕道:“将神之言,多有鼓励意味,正说明我现在仍不足道也,没什么值得高兴。比起这个,我还是陪你们去寻找洗浴之所吧。”

寒凝渊叫住他道:“墨贤弟,此事不如交由晏姑娘帮忙,你我先去审问那几个俘虏,如何?”

墨天痕不由望了晏饮霜一眼,正气坛娇女此时正为先前自己的怪异感受而兀自出神,听见男儿呼唤,这才反应过来,尴尬应道:“好,便放心交我吧,我们都是女子,也好相帮。”墨天痕遂道:“既然如此,麻烦师姐了。”他自是不知这美丽师姐心中的小九九,只是知晓二女心中创伤非三言两语就能抹平,此时虽不再觅死觅活,但仍需有人开导,晏饮霜温婉亲和,知书通理,有她在旁,他也安心。

梦颖早先一步到来,知晓道路,便引着二女往后殿寻水房去了。见三女走远,寒凝渊拍了拍墨天痕肩头,道:“走吧墨贤弟。”

墨天痕应声而动,心下忐忑而激动,这两个月来他连遭厄难,九死一生,更殃及身边人付出惨痛代价,当这一切结束,是否能就此寻得答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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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大神将来到大殿一角,早有兵士辟开一角空地,拉起一道简易门帘,将铺盖全数备好。北落师门战时常与士兵共尝甘苦,同灶而食,但从不设帅帐,也从不与兵士同帐篷而卧,休息时必会隔开一方空间,独自睡在其中。他威望甚隆,也深受麾下爱戴,将士们知他习惯如此,每次出征皆会寻出一块僻静之地供他歇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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